沧浪亭记字词注释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4/29 04:56:40
沧浪亭记字词注释

沧浪亭记字词注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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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浪亭记字词注释
《沧浪亭记》归有光
  浮图文瑛,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.亟求余作沧浪亭记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.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.”
  余曰:“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.其外戚孙承佑,亦治园于其偏.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,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,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.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,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.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,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!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鏐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,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;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.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之后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!”
  文瑛读书,喜诗,与吾徒游,呼之为沧浪僧云.
  [作者介绍]
  归有光(1506--1571)明代著名散文家.字熙甫,号项脊生,人称震川先生.昆山(江苏昆山)人.出生在一个累世不第的寒儒家庭.少年好学,9岁能作文,20岁时尽通五经三史和唐宋八大家文.35岁时,乡试中举.但以后8次会试都未及第.嘉靖二十一年(1542)迁居嘉定安亭江上(四川乐山),读书讲学,远近从学者常达数百人.直到60岁时,才中进士.初任浙江长兴县令,因得罪豪门与上司,调任顺德(河北邢台)通判.后被大学士高拱推荐,任南京太仆寺丞,参与撰修《世宗实录》,以劳成疾,卒于南京,归有光对前后"七子"的盲目拟古倾向不满,与当时主张「文必西汉」的王世贞意见相左,世贞虽大憾,亦推重之.与王慎之、唐顺之、茅坤等被称为「唐宋派」.提倡唐宋古文,所作散文朴素简洁,善于叙事.著有《三吴水利录》、《马政志》、《易图论》、《震川文集》、《震川尺牍》等.
  苏舜钦(1008—1048)北宋诗人,字子美,梓州铜山(今四川中江)人,迁居开封(今属河南).曾任县令、大理评事、集贤殿校理,监进奏院等职.因支持范仲淹的庆历革新,为守旧派所恨,御史中丞王拱辰让其属官劾奏苏舜钦,劾其在进奏院祭神时,用卖废纸之钱宴请宾客.罢职闲居苏州.后来复起为湖州长史,但不久就病故了.他与梅尧臣齐名,人称“梅苏”.有《苏学士文集》.
  沧浪亭记
  苏舜钦
  予以罪废,无所归,扁舟南游,旅于吴中①,始僦舍以处.时盛夏蒸燠,土居皆 褊狭,不能出气,思得高爽虚辟之地,以舒所怀,不可得也.
  一日过郡学②,东顾 草树郁然,崇 阜广水,不类乎城中.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③,东趋数百步,有弃地,纵广合六十寻,三向皆水也.杠之南,其地益阔,旁无民居,左右皆林木相亏蔽,访诸旧老,云:“钱氏有国,近戚孙承 佑之池馆也.“ 坳隆胜势,遗意尚存.予爱而徘徊,遂以钱四万得之,构亭北椅,号“沧浪”焉.前竹后水,水之阳又竹,无穷极,澄川翠干,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,尤与风月为相宜.
  予时榜小舟,幅巾以往,至则洒然忘其归,箕而浩歌,踞而仰啸,野老不至,鱼鸟共乐.形骸既适,则神不烦;观听无邪,则道以明.返思向之汨汨荣辱之场,曰与锱铢 ④利害相磨戛, 隔此真趣,不亦鄙哉!
  噫!人固动物耳.情横于内而性伏,必外寓于物而后遣,寓久则溺,以为当然;非胜是而易之,则悲而不开.唯仕宦溺人为至深,古之才哲君子,有一失而至于死者多矣;是未知所以自胜之道.予既废而获斯境,安于冲旷⑤,不与众驱,因之复能乎内外失得之原,沃然有得,笑闵万古.尚未能忘其所寓,自用是以为胜焉.
  [注释]①吴中:今江苏省,大致相当于春秋时吴国地方. ②郡学:即苏州府学宫.③并(bàng):通“傍”.④锱铢(zīzhū):古代重量单位.锱是一两的四分之一;铢是一两的二十四分之一.比喻极其细微.⑤冲旷:冲淡旷远,这里既指沧浪亭的空旷辽阔的环境,也兼指淡泊旷适的心境.⑥ 闵:同“悯”,悲悯.
  [导读]这篇文章是作者被罢官后在苏州买地筑亭作的一篇散文,记叙他选址建亭的始末和游玩其间的感受,抒发了作者寄情山水,忘怀荣辱得失,鄙视官场,傲然自得的情怀.
  文章第一段写他刚到苏州时居住环境的恶劣,也暗示其被罢官后的愤懑和郁闷,为后文买地筑亭以及文末的议论作铺垫.第二段详细的叙写发现和购置空地并筑亭的经过.第三段写游玩沧浪亭的愉快情景并引发感悟.文章结尾进一步引发身世感慨并由此彻悟仕途之险,不能沉溺其中.
  全文熔叙事、写景、抒情、议论于一炉,笔墨酣畅,转合自如,前有铺垫,后有照应.触景生情,由情入议,浑然一体.写景则富有诗情画意,生议则深刻精辟,抒情则情真意切,不矫糅造作,是本文的显著特色.
  (注:“椅”字的“木”改为“石”旁)
  【译文】:
  沧浪亭记
  我因为获罪而遭贬,乘船南游,在吴地旅行.起初局促在屋子里.时值盛夏非常炎热,土房子都很狭小,不能呼气,想得到高爽空旷僻静的地方,来舒展心胸,不能办到.
  一天路过学宫,向东看草、树郁郁葱葱,高高的码头宽阔的水面,不像城里.循着水边杂花修竹掩映的小径,向东走数百步,有一块荒地,方圆约六十寻,三面临水.小桥的南面更加开阔,旁边没有民房,四周林木环绕遮蔽,询问年老的人,说:“是吴越国王的贵戚孙承佑的废园.”从高高低低的地势上还约略可以看出当年的胜概.我喜爱,来回地走,于是用钱四万购得,在北面构筑亭子,叫“沧浪”.前面是竹后面是水,水的北面又是竹林,没有穷尽,澄澈的小河翠绿的竹子,阳光、影子会合于轩户之间,尤其同风月最为协调.
  我常常乘着小船,穿着轻便的衣服到亭上游玩,到了亭上就洒脱忘记回去,或把酒赋诗,或仰天长啸,人迹罕至,只与鱼、鸟同乐.形体得到了休息,心灵得到了净化;看到的、听到的没有邪恶,那么人生的道理就明白了.回过头来反思以前的名利场,每天与细小的利害得失相计较,同这样的情趣相比较,不是太庸俗了吗!
  唉!人本来是动物.情感充塞在内心而性情压抑,一定要借外物来派遣,停留时间久了就沉溺,认为当然;不超越这而换一种心境,那么悲愁就化解不开.只有仕宦之途、名利之场最容易使人陷入其中,自古以来,不知有多少有才有德之士因政治上的失意忧闷致死,都是因为没有悟出主宰自己、超越自我的方法.我虽已经被贬却获得这样的胜境,安于冲淡旷远,不与众人一道钻营,因此又能够使我的内心和形体找到根本,心有所得,笑悯万古.尚且没有忘记内心的主宰,自认为已经超脱了.